双生（十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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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、
北野到警局的时候甄警官已经在等他。看到北野来了便招呼道：“来，坐。”
北野依言，刚坐下，甄警官便急问道：“你有线索？”
“我认识拍到的那个人。”北野声音很轻，却语出惊人。
不待甄警官问，北野接着道：“这个人叫周扬，外号花腿，就是因为他左腿的纹身，刚纹好的时候到处显摆给人看。他是C市有名的混混，父母去世得早，有个姐姐，嫁到了S市，好像嫁的还不错，这B还老拿这事儿装X来着。”北野说着嗤笑了一下。
“OK！这条线索很有价值！我们……”
“甄队，张新民的调查结果出来了。”甄警官的话还没说完，便被别人打断了。
“有什么可疑的吗？”甄警官问。
“他的银行账号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进账，不像是他这种无业游民能有的收入。”小警察道，“而且每次进账前他都会打一个固定的号码。”
“去查一下号码归属地和所有人。”甄警官当机立断，复又扭头对北野道：“你的线索很重要，我们会尽快将他抓捕归案的。”
“好，那没什么是我先回……”医院二字未等北野说出口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，北野按下接听，“您好张新民家属吗，张新民先生已经醒来了，请您尽快回医院一趟……”手机那边响起一道礼貌的女声。
深夜的医院走廊上，空无一人，北野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，把脸埋进了双手。最近真的是出了太多事了，脑袋一片混沌，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切绝对没那么简单。
许久，甄警官带着笔录员从病房出来，“张先生告诉了我们一些案发当时的细节，我们需要尽快核查一下，就先回警局了。”
送走甄警官，北野回到病房，却没想到是张新民先开了口。
“之前那个看起来特别有钱的两个人是你亲生父母吗？对你好吗？有没有给你两个钱花花？”语气之中满是嘲讽和探究。
刚听前两句，北野有一丝的心软，心下还在纳罕张新民竟也开始关心自己了，垒起的同情在最后一句话前碎为齑粉。未等北野回答，张新民又自顾道：“妈/的，也不知道是哪个王/八/儿/子撞得老子，等抓住他了老子要他好看，老子要告他！操/了！老子要让他在里面蹲到死！绝对不善罢甘休！妈的！”嘴里满是不干不净的字眼。
北野实在没有了听他唠叨这些没用东西的耐心，开门离去了。
眨眼北野回C市一周了，期间北野也给尹家去了消息，报了平安。张新民的伤势也在好转。北野揉了揉眉心，一切都在好转。兜里的手机震了震，是警局的消息。“周扬自首了。”
“晚上我去医院详细告诉张先生。”
一周时间遍寻不到，又是作恶成性的地痞流氓，受了什么感化会想到自首呢？实在令人费解。
尽管想不明白，北野还是到医院，把消息告诉了张新民，得到的回应是意料之中的谩骂和诅咒。甄警官的消息里说花腿酒后驾车，不小心把刹车当油门撞了张新民。
看着躺在病床上正骂的起劲的男人，北野心上浮起一股烦躁，拿着热水壶去了水房。回来的时候张新民正在打电话。
“是是是，都听杨哥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，没问题。谢谢杨哥。”
又是杨哥……
傍晚的时候，甄警官依言来了医院。但令北野意外的是张新民的态度，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。从原来的绝不善罢甘休到现在的一切听警察，甚至要撤案。
“难道是因为那个杨哥？”北野皱了眉，心里疑惑的紧。
甄警官没有办法，案情当事人如此要求，即便是他们觉得事有蹊跷，又能如何多管闲事呢？只得依照张新民的意愿，销了案。
殊不知此时无人的警局传真室内收到一份传真。一串熟悉的号码，所属人，杨成康，籍贯S市……
“肇事人周扬，酒后驾车，肇事逃逸，造成人员损伤，处有期徒刑八年零两个月，并处罚金2000元……”
周扬给关进去了，张新民没有往下追究的意愿，旁人纵然疑窦丛生也无计可施。是以此间事了，他也要回B市去了，大学要开学了。
即便北野高中上的是技术高中，他的成绩却很好，更巧的是，他考到了B市的一所不错的大学。新生活，就要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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